正当我为自己霎那的比喻感觉有趣的时候,空荡荡静寂寂的空间里,传来了轻盈的谈笑声。我抬眼,就看见了Ezio和他的老母亲Gina一起,早已经站在了梯口处,迎接我的到来。
在楼梯的转弯处,我终于看到了一幅已经完成的壁画。这幅栩栩如生的壁画,是仿效Guido Reni的名画Aurora。它以古希腊神话为背景,描绘了年少的阿波罗驾着金黄战车驰骋在紫罗兰的雨云上,为大好江山带来了第一线晨曦的壮丽气势。围绕在战车边沿的七个女神表情各异,象征随着太阳流逝的时光。在马首前面,手握小火炬的小天使正在为他们领路,象征着黑夜与清晨交接时的微光。“呵,好一个漂亮的丘比特。”我忍不住轻声赞叹。“他不是丘比特。他是Twilight。”Ezio立刻毫不留情地纠正了我,仿佛批改学生卷子一般严苛。
“这儿还有壁画。这儿、这儿跟这儿也都还有。”当Ezio发现我对他画的壁画竟然如此感兴趣后,他先是指了指天花板,然後再往客厅四周的每一面墙壁上指去。这个宽大的客厅,仿佛是一个画廊。无论是壁画,还是装修,都非常讲究细节。他自娱地在书桌前的墙壁上画了一个窗户,在客厅的墙壁上画了阳台,以及阳台外开阔的风景,乍眼一看,几乎以假乱真。
我注意到,翻滚的云层,频密地出现在Ezio的画中。它们都有着‘拨开云雾见月明’的趋向。不禁想,今天的Ezio之所以能如此自得其乐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,是不是也如他在画中无意表现的期许那样—不断地拨开生活中的阴霾云层,不断地寻找光明。

这幅画在天花板上的画,是Ezio架起了建筑架子,用了好几天时间平躺在那里画出来的。
空白留给拉丁文
要不是他那头金黄色的头发中已经掺杂了花白,单凭他那张孩子气的脸,任谁也看不出他已经50出头。他的孩子气,尤其在说起这个宫殿的装修过程时,更见浓重。
在我欣赏满屋壁画的时候,Ezio和他的母亲就靠着横跨客厅的拱门,欣赏我不时流露的赞叹。完美的弧形在他们身后,宛如彩虹般滑落。
这两个拱门,也是由Ezio亲手制造。拱门,和屋里其他的装修,以及他的画,都非常讲究比例,计算精确到每分每寸。
当我踮起脚尖,触摸拱门的弧形时,Ezio说:“这两个东西,每毫米都得计算得相当精准才可以。”语气中有一丝理所当然,也有一丝对自己专业的骄傲。